“杭州的自动售套机是不是换了？”

　　说实在的，以前还真没怎么留意过自动售套机，总感觉它锈迹斑斑的，鲜有人问津。可前不久，居然发现它们变样了。“最近，上千台自动售套机将全部更换，这是杭州第一次大规模更换自动售套机，它将一改以前破旧的模样，但依然是一块钱的投币购买形式。”杭州市计划生育宣传技术指导站副站长陆志领说。

　　有关自动售套机的话题一直没间断过：1999年，第一台售套机在江干区五爱路菜市场边亮相，争论声不断，有人担心它影响社会风气；后来，大伙渐渐接受这种新事物，话题又转到有人投假币、游戏机币、钥匙骗取安全套，引发了社会公德心讨论；前几年，话题又转移到经济效益上来，药店、超市、便利店到处都能买到避孕套，自动售套机的生意是一落千丈。

　　除了这些话题外，其实还有一些你所不知道的事情。“如今虽然每个机器平均一天连一个套子都卖不出去，可依然还有一支专门的维护队伍，这些工作人员给这些机器足足做了近9年‘保姆’，人均每天必须负责50台机器。”陆志领一直强调，自动售套机是国家控制艾滋病传播的途径方式之一，对它的维护依然必不可少。

　　她每天要巡检53台机器

　　40多岁的陈绿娟，就曾是维护队伍中的一员。她家住在拱宸桥一带，可她的管辖区域在湖滨一带。每天，她要骑着一辆电动车来回跑。跑一趟，花在路上的时间就是40多分钟，这还算是绕近路的。“讲得好听点是去工作，说白了就是每天去伺候那些自动售套机。”陈绿娟有点自嘲地说。

　　陈大姐负责的区域比较大，除了湖滨这一圈外，还要去南山路、惠民路、中河路等地方。她的工作就是管好手下的53台机器。“一般每个人都是管50台机子，我后来增加了3台。”

　　每天早上9点不到，陈大姐从家里出发，骑车到湖滨，然后绕着她心中的线路维护一圈，走街串巷，先把自动售套机清洗一下，把“牛皮癣”之类的弄干净，然后给机器加满套子(一台机器能装39个)，最后要把机器里的钱取出来。

　　每天重复的都是这样的活，一弄往往是三四个小时，一大圈跑下来，基本上已经是中午了。

　　如果换成夏天，要不就晚上5点后出来，要不早上4点左右，反正都是为了避开马路上的早晚高峰期。“这个工作比较自由的，没有特别规定什么时间，只要在一天中完成巡检任务就可以了。”陈大姐专门有一份报表，记载着哪个自动售套机的销售情况，哪个机器卖了多少钱，增补了多少个套子。每逢周一或周四的时候，都要去市计生指导站汇报。

　　每天都要跑50个地方，能跑得过来吗？陈大姐笑道：“熟悉后就跑习惯了，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要拿着地图找的，后来心里就有线路了。”

　　别看陈大姐说得轻松，其实这是个苦差事，一碰到天气不好的时候，就拿最近的下雪天来说，陈大姐说这种天气也是要出去的，一圈转下来，基本上全身都湿透的。“这是个良心活，就算有一天不去，上面也不会来检查，既然拿了这份钱，至少我是天天去的。”

　　西湖边曾装过自动售套机

　　陈大姐最早给自动售套机做保姆是在2000年，这一干就差不多8年。“我刚干这个活时，这支队伍已经有十来人了，直到去年，一直维持在这个数字。”

　　陈大姐说起了她负责的区域，“西湖边以前有个卖王星记扇子的地方，附近就有一台自动售套机，应该算是西湖边最早的了吧。”后来在湖滨的仁和路路口知味观对面有一台，还有南山路220号附近有一两台。

　　“以前西湖边的这些自动售套机，看的人多，买的人实在不多，估计是太靠近景区了，人多了买得反而少吧。”陈大姐说，当时都是围着看看的人比较多，有人就算要买也要等到天暗下来，才偷偷跑来买一个。后来西湖一带整治，觉得自动售套机跟周边不是很搭，那些机器就被拆掉了。如今西湖边，已经没有自动售套机。

　　“刚开始做这个工作时，作为一个女的去弄这些东西，会不会不好意思啊？”记者问道。

　　“其实也没什么。有时候我在一边增补安全套，路边有人经过也觉得很好奇，专门看我两眼，觉得很新鲜。我做了这么多年，早就习惯了。”

　　厕所边的售套机生意最好

　　“现在买东西都讲牌子，安全套也是，有的人喜欢买品牌的，有的人就无所谓，图方便就好。自动售套机有一定市场，也是因为有一定的顾客群存在。别以为自动售套机只是给外来务工者准备的，我管的湖滨这个圈子，很多都是为本地人提供方便的。”陈大姐讲起这个行业来，说得也是一套一套的。

　　虽然都是同一个牌子的安全套，但地方不同，这生意也是大不一样。“龙翔桥这一带的生意是一直不错，每天都能卖出两三个。”陈大姐说的生意，自然指的是自动售套机内套子的销量。“这里正好有个公交车站，人流量比较大，所以来买的人多，这也很正常的。”

　　但也有一些地方的机器生意特好，这谁都没有想到。“以前五洲大酒店边上有个厕所，墙上有个机器，晚上生意也很好的，能卖出不少。我开始也觉得奇怪，为什么马路边上的生意反而比不过这个臭气醺醺的厕所？后来我终于发现了，不光是这个厕所，只要装在厕所边的机器，生意都不错的，估计是隐蔽性比较好吧。”陈大姐的总结还是有一定道理的。

　　除了厕所边，还有一些地方生意不错，例如新开元附近、涌金门一带，那里的流动人员比较多，自动售套机也比较受青睐一点。

　　还有一点特别要说明一下，陈大姐所谓的生意好，其实也就是一晚上能卖出几个套子，每天的收入才几块钱。陈大姐说，就算生意最好的时候，三天能卖掉一箱子的套子算是到顶峰了。

　　“西湖一带的情形跟其他地方有点不一样，其他小区往往是公交车站边上的自动售套机销量会好一点，大马路边上，流动人口比较密集的地方，套子就卖得出去。而在一些老小区内，买的人少很多，只有偶然能卖出几个。我有个同事是负责石桥城乡接合区域的，那边生意要比我们这里好多了，据说最多的时候，一个晚上能卖出十多个呢。”